幸江江

在我很年轻时,一切已经太迟。

WHAT IF 24-27

24 唱给你的歌

生田出院正好赶上了录制长纯参演的那部剧的OP。

趁着风间还没来,生田在录音棚里找了长纯和山下,三个脑袋聚在一起开始出主意,瞒着团爸偷偷准备。


长纯的剧很快就播了。

青涩的校园爱情故事。纯情到局促的男配角色杀得迷妹嗷嗷直叫。

其中就包括莉奈,某天吃早饭的时候山下听妹妹叽叽喳喳跟他科普了好几集的剧情,顺便还kyakya了半晌。


那天本来三个人要排练给风pon的生日礼物。山下上午的活动早完工,提前了大概半小时推开了乐屋的门。

没想到生田也早到了。

山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地把包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开了一瓶矿泉水灌了好几口。

生田放下手机塞进口袋里,对着他抬起头来:“山下你也那么早啊。”

“嗯。”

他点点头。自从那天从寺庙回来,他的痛苦就像一场伤风感冒一样划上了句号。

心如止水。

然而,也许是出于本能,他还是偏过头去看看生田的侧颜:“你的伤口真的好透了?”

“早好了早好了。”生田掀开T恤下摆,洁白的腰上有一道深紫色的半月型的疤。

“你看。都长好了。”

山下点点头。

虽然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因为这件事对生田斗真说谢谢,但是生田对自己的好怎么都还不清,他知道自己要好好照看他。

以相方的身份。

而生田却调皮地攀上他的肩膀,悄悄地问他:“看不看?”

他心里装着事情,又被生田这样直接一碰,感觉生田的呼吸扑在他的脖子上,满心都是快要溢出来的汹涌情绪,根本没反应过来。

“......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长纯的剧啊!”

“好啊。”他之前太忙,确实没时间看,也忘了是每周的这时候上映。

到底是好奇,长纯的第一部剧拍成了什么样子。

生田打开电视,坐在山下旁边,两人一人抱着一瓶矿泉水看了起来。


少年带着少女在春日的清晨踩着朝露。

“诶,今天你生日啊。”少年从背后掏出一只猫来,双手递到女孩子面前。

女孩子接过猫的时候脸笑成了一朵花。

少年人得意洋洋的嘴角如同沾了蜜糖,几分温柔几分懵懂,他垂下眼睛,并没有太好意思去迎着看女孩子欣喜的脸庞,而耳尖却透露了自己害羞的心迹,渗出了几分反常的红意。


哇。

纯情套路,最为致命。

月九老司机山下智久自愧不如,在导演的滤镜和bgm的气氛营造下对长纯的青涩却纯粹的表演低了头,转而看看身边的生田。

生田有点有点不自在,摸摸鼻子,大概是那种从龙圣床底下翻出奇怪杂志的表情。

“感觉像是看了兄弟不该看的东西。”

“嗯......是有点哦。”山下点点头。

平时末子是个多单纯的boy啊。山下突然有一种自家弟弟居然出息了会套路别人家姑娘的错觉。


突然,乐屋的门开了。

“不好意思——刚才的通告拖了半小时。”

牙白。

山下和生田暗道不妙,竟然都默契十足地抽出手去摸遥控器,两人的胳膊在空中打到了一起,遥控器被一震,从沙发上一路滑到了地上。

长纯只看见电视屏幕上,自己的脸红得像朵花似的。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啦!!!!”

现在的他脸红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咳,演得不错啊。”山下有点尴尬。

“是啊是啊。”生田眨眨眼,附和道。

“啊啊啊啊——”长纯几乎羞愤欲死。


风间暗中观察了很久,感觉他们在瞒着自己搞事情。

然而刨根问底数次无果,他很郁闷,感觉另外三位门把不带他玩儿。

那天的4 TOPS' ROOM录制正好是他生日,三位门把纷纷送了礼物,“惊喜”也给了,然后约了晚上吃饭。

虽然有礼物总比没有强,但怎么都有点小失落。

毕竟是二十岁呢。


所以,当节目录制到一半,灯光忽然全暗下来的时候,他是一脸懵的。

风间俊介感觉自己看了假台本。

黑暗中最先响起了长纯的声音:“风pon一直很照顾我。大概因为是最年上的关系,总在团里以哥哥自居。这样的风pon......很亚撒西呢。”

接着是山下:“虽然风pon看上去话很多,但其实意外的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也会一直陪我吃饭聊天,和风pon在一块的时候很开心。”

最后生田斗真说:“前段时间发生意外的时候,第一个反应过来推开我的人是风pon,谢谢你。虽然今天风pon才满二十岁,但感觉一直都是个立派的大人。”


“亲爱的风间俊介。二十岁生日快乐。”


长纯打了个响指。

灯光在那一刹那全亮了起来,staff推着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出场。

生田拿过事先准备好的麦克风递给长纯和山下,新做好的音乐伴奏适时地响了起来。


“我们必须对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说句抱歉。”

“因为这首歌的第一遍。”

“我们只唱给今天二十岁的风间俊介。”



25 心灯如月

4 TOPS' ROOM在秋冬季节出了第一次全员外景。

山下在去的路上睡了一路,他前些日子离家出走的瞌睡虫像是全部回来了,每天都觉得睡不够。

所以他一睁眼,就看见11月的小樽已经被冰雪覆盖。

而东京还是秋风萧条,满地落叶的模样。

旁边的生田、风pon和长纯和一个staff已经不知道抽了几轮扑克牌了。

他醒来时,生田正好赢了。只见少年咧开嘴,眼睛亮晶晶地站了起来拿了纸条往风pon的脸颊上贴,风pon大概是悄悄踢了他一脚,被在一旁帮腔的长纯按住了腰。

“快点贴。”

长纯一副惹了祸的模样。他捂住嘴,这才意识到似乎不能吵到应该还在睡觉的山下。

生田被突然发出声音的长纯吓了一跳,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一边看向他。

他早醒了。

山下忽然感觉这样也挺好。

他清了清喉咙,猛地抄起桌上的便利贴朝风pon扑了过去:“你不贴我来贴了啊。”

风pon脸上转眼被七手八脚趁机贴上了两排便利贴,像一只滑稽的花猫。

“不公平!你们欺负成年人!”


北海道是真冷啊。

山下在下车的时候就感觉寒风猎猎,暴露在外的脸颊刀锉般的疼。

风pon笑着问生田:“都到北海道了,去你老家看看不?”

生田把车子后备箱里的围巾递给长纯,哭笑不得:“都搬到东京多少年了。”

上午的录制现场是在小樽运河。

四个人站在冰面上一起拍了合照,主要是录制了一些滑冰的镜头。风pon摔了一跤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也被山下拍了下来。

他J跨以前就买了一个新的相机,一直随身带着,也不嫌重。

风pon被长纯拉了起来,嘴里不忘揶揄他:“你说你这相机要是丢了就惨了,全是生写。”

还都是不顾形象的生写。


下午四个人一起去吃了拉面,再分头录制,山下去玻璃哨子博物馆,生田去铁道遗址纪念碑,风间去雪中温泉,长纯去滑雪。


山下的那条路没什么特别有趣的地方,当然玻璃制品都很别致,录好节目他还花钱买了一个玻璃的小猫打算给莉奈当礼物。

结账的时候,他看到了旁边摆着一对玻璃的戒指。

导购小姐很有眼色地介绍说,买玻璃戒指的人很多,是最近很流行的饰品。

他垂下眼犹豫了一秒,在导购小姐的允许下拿着戒指伸出手比划了一下,问导购小姐能否把这对戒指一起给他结了。

买了又后悔当时没看价格,贵到肉痛,铁公鸡懊悔了一路。


回去的时候车遇到了一点问题,耽搁了个把小时,他以为大家都应该到齐了才对,然而生田一脸忧虑地告诉他,长纯也还没回来。

staff的电话打不通。

等长纯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他是在staff的搀扶下进了屋,在椅子上坐稳了谢过staff,又等旁人都离开,才有点犯难地告诉门把们,自己滑雪的时候大概扭伤了脚。

山下看他走路的样子,感觉没那么简单。

“给我看看。”

少年人的脚踝上浮现着一块巴掌大的青紫色淤斑,指尖可以感受到微弱的凹凸不平感。

生田和山下一样感觉这不对劲,看了一眼山下,伸出手,说了一句“你忍着点。”然后往长纯腿上淤血最深处用了些力气按下去。

长纯疼到脸色惨白。他之前感觉不好意思让staff等着自己,所以硬是按捺住疼痛咬着牙拍完全程。本来以为回去休息一下就能好转,哪里知道现在越来越疼。

“是骨折。”风间也察觉到了。

“那怎么办?”生田看了看窗外已经全黑了,天边还飘着细细的雪。因为要安置设备等关系staff跟他们住的地方差了十四公里,眼下大概是已经开车回去了。

他们是被风雪困在半山腰的旅馆里了。

“去医院。”山下说。

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再拖了,长纯的腿绝对不能出事。

他们是要一起在台上又唱又跳直到退休的。

风pon去前台讨了一份地图,打听到了最近的诊室大概离这里四公里不到,但是现在遇上暴风雪,不一定有人在。

风pon翻出自己带的最厚实的衣服全部套在身上,说自己现在先去看看,要是有医生在就让他们带着长纯来,没有人的话让他们直接去另一个更远的医院。

生田点点头,给长纯倒了水吃止痛片。

风pon开门离开的时候,刺刀般的寒风漏了进来。

三个人不知道坐在那里等了多久,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大概过了九点,风pon才来了电话,说电车迟迟不来,自己如何如何快马加鞭一路小跑,硬是把快要回家的医生留了下来,让他们快点来。

生田按了免提电话,把衣服帽子围巾全部倒在床上发给每个人,山下穿戴完毕后走到长纯面前,背对着他蹲了下来。

“我背你。”

长纯说自己可以走的。

他刚刚就是一路走回来的。

山下冷下脸来:“你腿不要了吗?”

大概是山下太久没发过脾气,长纯吓得人一缩,没了主意也就趴在了他的背上。

山下托住他站稳的时候,听见末子轻轻地说:“谢谢。”

生田拿了手电筒,开门的时候对山下说,你累了就换我。

山下想他伤才好了多久,自己说什么这次也要背着长纯走完全程。


他们是那么义无反顾地投身风雪之中。

寒风比早上更凛冽,仿佛在空中就能结出冰渣来。气势浩大的雪打在他的衣服上,发出一阵阵轻轻的噼里啪啦声。

生田走在山下的前面,一手拿着手电筒照路,一手拿着地图看方向。

山下走到半路的时候感觉长纯的眼泪混着自己的汗一起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别哭。”山下不知道长纯有没有听见,“你是末子,照顾你是应该的。”

走在他前面三步左右的生田突然喊了一声:“风pon!”

是风间站在路边迎接他们,明晃晃的灯光就在眼前。他的发梢和肩上也全是雪片,山下猜自己大概和他差不多狼狈模样。

山下望向天,夜色如幕,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云雾四起,遮住了唯一的光。

而他心灯如月,仍旧充满了力量,一脚浅一脚深地踏着雪向前。


26 久别重逢

快过圣诞节的时候,赤西仁像一阵疾风一样刮入了山下智久的生命里。

他初来乍到的时候对赤西仁心态复杂,干脆没怎么理人家,晾了他一年。红A是个有心气的人,一开始固然生气,然而也终于忍不住好奇地来找他问个究竟。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山下失笑:“能有什么啊。”

认真工作。养家糊口。

少年红A笑得很贼:“泡上谁了?”

山下一僵:“没。”

丝毫不知道自己扎了心的赤西仁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朝他摆摆手。

“明天你不是休息嘛,来我家玩啊。”

“喂。”

这个自说自话的小鬼。

“你不来,我就跑到你家楼下去等。”

三十代的山下智久有点挡不住少年人的死缠烂打。

“噗。好好好,我去,行了吧。”他怕红A吓到莉奈。

“住一晚再走啊。”

“你个傻子别得寸进尺啊。”他总算找回一点和红A相处的感觉了。


第二天山下就背着行李拿着乐谱去了。结果一住就不止一晚。

赤西仁是他们一群人里最早退身成为局外人的。

但这位行事风格诡谲多变的艺术家九转十八弯的脑回路是从小就有的。

眼下,三十代的山下智久对他而言,非常有吸引力。

明明以前是玩得那么开的人,转眼晾了他一整年,莫名其妙没了脾气,时不时还漏出很多大人一样的见解。

至于他和生田嘛。

赤西仁觉得这一局好玩,要是自己在,那就更好玩了。


山下和赤西仁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放松,大概是因为清楚自己并不喜欢对方,所以说话毫无禁忌,也不用在意自己的眼睛和手应该落在哪里。毕竟一起打打闹闹也挺杀时间的。

赤西仁也是一样。

那一阵山下都会把自己自动分裂成两半,一半枯等成灰,一半潇洒作别。对生田死心塌地的时候,羡慕海阔天空的自由,蠢蠢欲动的火苗越烧越旺;而真的和赤西仁一块儿浪,自由显得不值一钱,又因为执念太深而心有愧怍。

“我什么都不在意。”赤西仁躺在自家地板上,点了一根烟。

山下那一阵子作曲灵感井喷,没日没夜地写了一堆。

他放下手里自己新写的曲谱,在红A身边一道躺下:“我想我也快是了。”

赤西仁侧过头来,眼神潋潋地瞥了他一眼,笑着哼了一声,把自己嘴里的烟递到他眼前。

“一起疯。”

山下接过烟,盟誓一般地认真抽了一口,然后一起跟着笑了出来。

所有的相遇,果然都是久别重逢。


那天4 TOPS' ROOM下了节目,他又一次在门口看见插着口袋等他的赤西仁。

“Yamap~”

“你来干什么?”山下看了一眼还在和staff说话的生田。

“陪你玩啊,感动吧?”赤西仁从口袋里翻出半盒烟,叼了一根在嘴里点好。

“室内禁烟。”山下忍住了把他的烟丢掉的冲动,拉着他到门外的空地上去。

“当着人家的面那么守规矩,啧。”

山下懒得反驳,只觉得他身上香气扑鼻,皱了眉:“香水搽那么多。”

赤西瞥见门口有了动静,手指一动就拿出一根烟塞到山下嘴里,一把拉过他松松垮垮的衣领,用自己嘴里燃着火星的烟把他嘴里的那根给点上了。

并没有察觉到生田目光的山下被烟猛呛了好几口,笑着骂红A:“你这个傻瓜在干嘛!”

说罢要把烟塞到赤西仁的鼻孔里,两个人打闹成一团。

“这个叫刎颈交,懂不懂?”

“谁跟你刎颈之交了?!”


风间看生田站在门口,拿着电话讲个没完,鬼头鬼脑的凑过去。

“女朋友啊?”

生田没好气地伸手要打他:“龙圣!”

电话那头适时响起弟弟变声期公鸭嗓般的笑声。

“还以为呢。”长纯一脸没劲。

“我单身好久了。”生田把手机放进包里,和风间长纯二位告了别,背着包走去车站。

看到山下重新和赤西仁开始玩,他突然放下心来。

他在杰尼斯长大,知道自己和山下之间有一种男孩子之间不常有的奇怪氛围,也明白自己对这个的后辈的照顾早就过了界,他甚至没什么迷茫期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没错,他承认的,是他先开始的。

也许是从小家庭和睦,成长环境也很稳定,他知道自己从来不会真正去渴望一个人渴望到发疯,不会把任何人当作救命稻草,永远也不会以旁人为精神支柱。

所以他只要自己有哪怕一点点小的波动,就会马上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欲望。

然后理性的分析这份欲望是否正当。


最初他可以和自己解释,山下智久有一张好看到男人女人都会喜欢的脸,对自己爱撒娇,看上去脾气很差但其实内心无比柔软,是他太讨人喜欢。而即便他给自己的欲望找了一百条理由,他也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斥责自己,隐瞒自己,欺骗自己,把某些躁动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和胜券在握的模样。


人刚生下来灵魂都是空无一物的,随着年龄一点点增长,他把对父母的孝顺装进去,把对弟弟的疼爱装进去,把对事业的热爱装进去,把对所有同事的关爱装进去,这些对生田斗真来说就已经足够沉重了。

而那份爱他装不进去,只好按捺住内心的惴惴不安,表面不动声色地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走了一路。

真以为他不知道吗。听到自己谈恋爱的时候,山下智久那一副害怕自己把他丢掉的样子。

但他不舍得。

所以他后来还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尽管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他们聊天的时候很放松很开心,自己也没做任何出格的事。

他永远记得,那晚和山下一起住在温泉旅馆里,靠在一起看电视。他听山下絮絮叨叨地说这个剧情如何如何糟糕,对方的呼吸声清晰而细微。电视屏的荧光下,他享受这个难得的安宁时刻,又要努力把自己满溢的爱慕压缩起来。

然而,他也只能这样了。


27 爱和感冒无法掩饰


在这个年代的日本,又做着爱豆这样的职业,生田比谁都知道,像他一样的人群是毫无指望的。有的人会把自己藏在柜子里,也有的人伪装成异性恋,骗自己骗别人,像是童话故事里削掉自己脚后跟塞进水晶鞋的丑角。

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他和山下智久都是为了理想而努力的人,也都没有给自己留过任何后路。他们还有风间,长纯。一个团里有四个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们不能爱上任何人。


他们那天又去录4 TOPS' ROOM。

开机前风pon拿了一个面包在那里啃。

“又没吃早饭?”生田问。

“是啊。早上睁开眼睛就忙到现在。”风pon的眼睛还没有离开台本。

生田点点头,转身去放东西:“别累坏了。”

“你也是。”

山下推门进来,正好跟着顶着一头鸡窝的长纯同时出现。

“早早早——”

“快啊,就等你们了。”

“来了来了,马上就好。”

忙碌的一天工作又要开始了。

山下“噗”地一声打了个喷嚏。

“抱歉抱歉——”

然后又是第二个。

生田把目光从台本上移开:“你怎么了?”

“感冒了吧。”长纯忍痛让化妆师小姐姐把自己打结的头发全部梳上去,镜子里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狰狞和滑稽。

风间吞掉最后一口面包,抹了抹嘴:“冬天了嘛,穿得少确实容易着凉。”

他看了看山下在十二月依旧是白T加外套,单裤加靴子,一看就不保暖。

风间感觉老寒腿已经提前要跟他报道了。

而山下揉揉鼻子,只想说赤西仁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赤西仁凌晨三点拨电话把他从床上叫起来,那时候山下还没睡多久,就被迷迷糊糊地吵醒。等自己反应过来,赤西仁已经叫了一辆不知道是正牌出租车还是黑车的玩意儿到他家楼下,司机一路嘶吼着硬摇滚在空荡荡的路上飙到200码,拉着他俩到东京湾旁边去听涨潮时海浪拍打的声音。

山下智久还没从云霄飞车般的体验里缓过神来,强忍住恶心干呕的冲动,只好站在旁边靠着栏杆吹冷风。刚刚清醒一点,就感觉海风如刀,自己冷得牙齿发颤,头发上全是露水混杂着海水的味道,衣服也是半湿半干的。

他看灵魂艺术家围巾帽子全副武装,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站在寒风里一个多小时巍然不动,还一脸陶醉仿佛能分分钟羽化而登仙,怒从胆边生,只想揪起他的领子,揍他一顿老拳。

“红A你个baka!这个和趴在地上听阴沟有什么区别?”

然而他还是感冒了。不过这种程度的还不影响工作。

录好节目,生田不动声色地拿了一包药给他。

“你昨晚又和赤西出去玩啦?”他不经意的一问。

山下擦了鼻涕,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生田已经和站在旁边的长纯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然后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风间正好进来,一脸兴奋:“哎哎哎有什么好玩的?我也要听。”


生田其实没有因为赤西仁的原因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但他知道红A这时候高调出场的目的是什么。

赤西仁那时候给山下点烟的时候瞥过他一眼。

那种戏谑里带着一点挑衅的眼神。

似乎是在告诉他,赤西仁可以陪着他那么疯,生田斗真不行。

这虽然有点膈应,但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山下总要有朋友的。

是谁都可以,赤西仁也是一样。他们本来关系就很好,生田知道的。

他倒是有点担心山下感冒的事,毕竟山下总是这样一疯起来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生田在那一刹那觉得自己还好没有和山下真的谈恋爱。要真的当了恋人,知道他感冒就能想他老半天,日子根本过不下去。


山下回去以后,把那两个玻璃戒指又拿出来看了半天,从另一个抽屉里翻出了一根银链,把它们穿了起来,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根银链就是《我的白昼已经完了》里,麻生送给山崎的送别礼物。他后来偷偷问管道具的渡边老师拿的,不过问的时候,他说的是哪里有买一样的,他怕道具丢了会有麻烦。

渡边老师点了一根烟,跟他说这银链没什么特别的,但你要的话你就拿去吧,毕竟是你们拍戏时独一无二的。

他很郑重地谢过了以后,保存至今,现在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契机,把它带在身上。

莉奈的声音突然传来:“哥哥......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说罢要扑过来仔细瞧。

他脑筋一转,急中生智说:“两个玻璃圈。”

莉奈把他带在脖子上的玻璃戒指拿起来:“明明是戒指啦,哥哥。”

他笑着摸摸莉奈的头,不动声色地转开话题:“给你买的小猫呢?”

“在房间里呀,很可爱呢。谢谢哥哥!”

“好了别闹了,去帮妈妈一起料理晚饭。”

莉奈很快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山下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脖子上带的那一对戒指放进了衣服里,小心地拍了拍。



谢谢松本润大舅哥!给我重新更文的希望!

我终于圆成了双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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